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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愛如愛我〃

音乐剧相关汇总

01 法扎   JCS paro
你本来有机会的!
萨列里躲在诸多嘈杂之后,他挺直身板,厚重华贵的帷幕掩盖了他一半的身影,拥挤的人群更是吞没了他投向最前方,那个闪耀着光彩,被捧上神坛的男子的视线。
你本来有机会的。
这句话有多么的无力,萨列里攒紧他的双手,指尖深陷手心,漆黑的甲面引出丝丝鲜红。喧嚣沸腾的人声忽的像是被谁压了下来。人群如海水向两侧分开,他曾注视的,他如今未注视的,而他将注视的,那所谓的主正向他走来。
“萨列里。”
他的声音里有着自云端挥洒而下的光辉,有着清晨悦耳婉转的鸟鸣,有着翩翩舞动着的蜂蝶。
他的声音揽括了世间万物。
萨列里有那么一秒失神,也许是一秒,也许更久。这份间歇足够“主”扳开他的双手,他的指尖染上了萨列里手心的血迹,触目惊心,仿佛是自己的心被剖切出来留在他的手心。
他猛地缩回手,双手背在身后,挺直的背,和似乎傲慢的打量。
随之而起的窃窃私语。
“你本来有机会的…”
他慢条斯理地将刚刚的那句话,他在心底重复了两次的话语说了出来。
“不。”
莫扎特否定了他。
“你明白的,萨列里。”
他握住了他的手腕,而他的手心还留有血迹,粘稠的,带着点点腥气的红夹在他和莫扎特之间。
“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包括你所做的。”

他清楚,他自然是清楚的。
领会神谕的绝非自己一人,萨列里又一次意识到他在逃亡,他试图逃离那位满身光辉的主,试图从他注定的宿命里逃走。
但他的双脚却像是被长钉固定在地面上。

他知晓一切。
萨列里继而挥去了先前的颓然和伤感,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它们跳跃在他的理智之上。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乐于接受的这一切吗?”

他十指相扣,怀中拥着莫扎特,他的祈祷并未紧贴莫扎特的背,他担心他手心的血会脏污了他怀里的主。

他的双眸里映着莫扎特的脸,他的眉目,他的鼻梁,他的唇,他在莫扎特的眼中看见了星光,看见了神域的天乐,又是一秒的分神,他的眼中才留下莫扎特微张着的唇,他在轻哼着萨列里从未听闻过的曲调。

“请你接受这一切,萨列里,”

他听到了莫扎特的祈求,那一刻他自神坛走下,一步步,向他走近,说出一个属于凡人的请求。

萨列里闭上眼,他不敢再看,不敢再听,即使那旋律仍旧萦绕在耳畔,他吻在了莫扎特的脸颊上,稍稍错过唇角。

END

02  法扎

“您喜欢我吗?”
我听到他开口,他这么说,这么问,但他没有,那好像是个幻听,他专注地,笔尖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一整章的乐谱。
我向他伸出手,我又缩回来,他没有看到,他也不会看到。
但可能他的灵魂,看到了一切。
“您喜欢我吗?”
我注视着他在台上指挥,指挥着演员,提琴手,女高音,指挥着每一句,每种声音都恰如其分地发挥着它们应该表现出来的图画。
我只能适时地在某些时候投以赞赏,只能。
“您喜欢我吗?”
他将他的谱子递给我,转身便走,我翻开他的谱子,我看向他指挥的侧脸,他有问我什么吗?他没有。

是我在问他。

“您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呀,我喜欢你,喜欢你的音乐。”

03 法扎 枝头的雪
有些事确实发生了,费加罗的婚礼被取消,通告撤销,没有哪个剧院再敢让费加罗的咏叹调重新打转在听众的耳旁,至少在维也纳是这样的。
我知晓是那些贵族们从中作梗,他们像是因看了与他们过分相似的人物,惊吓之余左脚踩上右脚慌慌张张得就差仰头栽倒,一只又一只,互相推搡着,窃窃私语着,急急忙忙地便将它禁止了。我创作的歌剧,它虽不是一面镜子,但在某些家伙的眼睛里,却与镜子无异。这是当然的,他们内心里住着各种各样的鬼魂,而它们哪敢拥着人的心去欣赏旋律里对感情的赞颂呢?剥去他们粗鄙的欲望,若他们的心灵依旧纯净,他们不会不为触动。

“你去哪儿?”
康斯坦斯的询问很快就被我的回应接走,我谎称我只是随便逛逛,但不是,我想为她买些漂亮的小玩意儿,她没有追出来多说什么,我想起我临出门的时候忘了吻她,这不该,这算是我欠她了一回,但我总是有机会补偿她,就在回来的时候。
“您打算去哪里?”
一位意料之外的来客带来了我的好奇,我回过头看见康斯坦斯已经进了屋子。
“您特意来找我的?”
“是的,我想和您谈一谈。”
“在我的歌剧被禁演之后?”
我一步踏上去,一只手按住他的肩,仰着脸,我的眼里有怒火,却也有静静流淌着的深河。
“请您放下您的手,我们边走边聊?”
而他看见了。
他的语气平静,不经意的拂去我的无理之举,他的手指像是才抚过清晨的朝露,带着些凉意,还引来枝头跳跃着歌唱的鸟雀。
“您想找我聊些什么?”
我向前走了几步,从我的外套口袋里摸索出一张残破的空白的乐谱,潦草地在上面涂上几处音符。萨列里走过我的身旁,他眼角的余光受他的好奇心的驱使向这里停驻了会。
“这是来自于您的旋律。”
我作势要将纸片递给他,他却摆手回绝了我。
“不,您不用给我,莫扎特,它对我来说只是一截残章,我不是您,我眼前不会演奏出方才在您心中奏响的旋律。”
“那您要和我说些什么呢?请尽快,除非您想与我一道为我的妻子挑选礼物。”
这句话滞住了他的步子,他看起来不愿再向前半步。
“您知道上演之初,皇帝打了个哈欠吗?”
“我在指挥,萨列里,指挥着那些故意出错,不按照谱子唱的演员,我的眼里只有那些蓄意谋杀音乐本身的行径。”
“我只是想告诉您,那之后皇帝没有再打哈欠。”
“连一个哈欠都不该有!”
我想起第一幕落下时,我手心攥着冷汗,穿过喧闹的人群一路跑进皇帝的包厢,我可以肯定我脸上的惊慌和恐惧谁都能看的出来,在皇帝制止了那些演员故意扰乱的行径之后,我定了定心神,退出前看到了萨列里的眼神。
“您还有其他想说的吗?”
“还有其他地方邀请您吧,费加罗的婚礼将会不仅仅只绽放在维也纳。”
“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将响起费加罗的婚礼的旋律。”
他牵起我的右手,我注视着萨列里,他的眼眸里凝结着不透光的冰,厚厚的一层,但在冰层之下,却有火焰燃烧。
我相信他知晓我能看的见。
他低头吻了下我的手背,我没有出声,也没有缩回手。
“愿您的音乐在其他的城市获得成功。”
“这是当然的。”
他背对着我,沉闷的脚步声被夏日的蝉鸣遮去不少,我开口喊出了他,我想我这回不应该忘了。
如他所说,我将启程,暂时离开维也纳一段时日。
“萨列里!”
“您有——”
没有任何语言能从一个毫无防备的吻中逃出来,它就像是一段沉重的提琴演奏里突然爆发的花腔女高音,我吻住了他,我的手掌遮住了他的双眼,另一只手在他失语前握住了他的手。如今我感受着他紧紧地捏着我的五指,力道之大,像是从中试图迸发出他之前没有说过的,浮动在冰层下的火焰。
“回来的时候,我会将完整的谱子写给您,到时候,请您来我的家中,我会将它演奏给您。”
我向他挥挥手,蝉鸣在此刻只是我的宣言的衬托,转身的那一刹,我好像瞧见萨列里,他似乎在笑,我赶紧又回过头,他已经转身,只留给了我一个背影。

04  法扎
Wolfgang Amadeus Mozart ,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嫉妒和困苦折磨着他,却从未带走他脸上的笑容。
“萨列里……”
而此时此刻,这位耀眼的小天才发出一声叹息,他看向萨列里,将他的心捧在萨列里的面前。
萨列里迟疑着,但还是在莫扎特的示意下,手指如对待世间最珍贵的,最脆弱的,宝物,轻柔地触碰着他的心。
“你看,还是有伤痕的。”
是的,还是有伤痕的。
“但我还有音乐。”
萨列里仰着脸看着小天才,几乎想从他的手心里偷走他的心,这样,无论什么利器都不会伤害到他的心。
“音乐足以治愈一切,给一切带来欢乐,包括伤痛。”
源源不断的音符从那些伤痕里飞出来,它们像是被莫扎特的话语指挥着,飘舞着。
萨列里将莫扎特的心还给了他。

05  法扎

长久的沉默。

萨列里并未将他的注意力过多地摆在对面这位小太阳身上,他不想,不愿,也不敢。

而他对面的这位年轻的,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像是忘却了如何用言语表述心中所想,萨列里在心中细数如今沉默了多久,一秒两秒,一分两分。难不成要就这么相对无言一时两时?

不等萨列里清清嗓子意图打破这块厚重的沉默,身前这位惹得维也纳诸多音乐家瞩目的小天才终于开了口。

“您听过约梅丽的歌剧吗?”

萨列里没有应声,莫扎特似乎也没打算听萨列里应和,仿佛刚刚徘徊于彼此之间的空白全部用来酝酿接下来莫扎特打算说的话题。

若不是皇帝要求自己提醒莫扎特排演之日已近,他根本没必要听取这位目中无人小音乐家的翩翩之词。

不得不承认,莫扎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印染着阿波罗挥洒的神迹,使人着迷,令人沉醉。

“就和您一样,它很美,却过分严肃。”

不知何时,这位小音乐家已经坐到他的身旁,挨得极近,话音落在萨列里的耳廓,排着不甚整齐的队伍向里走去。

“不过这还是我十四岁时候的事情啦,只是突然想起来。”

“您怎么不看我呢?”

莫扎特笑嘻嘻着,萨列里看向除莫扎特周遭的一切,乐谱,数不清的乐谱,涂满了线谱和音符,笔迹匆忙随性,却每一道都读的让萨列里想要抛下他保持至今的矜持大加赞美。

可他还是忍住了,忍住了赞赏之词,却忘记了小天才已然袭向他面前。

咫尺。

萨列里能从莫扎特的眸中瞧见自己板着张脸,严肃,不苟言笑。繁琐礼仪将他绑束在他的头衔上,他的灵魂试图向莫扎特伸出手,他却连抬手这一动作都不打算作出。

啊,这就是他在莫扎特眼中的模样吗?

“我只是来提醒您,排演之日已近,您的歌剧写的怎么样了?”

“全写好了!”

“那——”

“在我的头脑里!”

那可否让我为之一观?

“希望您别说出这些胡闹的话语,我提醒的是您应尽快写好您负责的歌剧,不是在您头脑里乱作一团的音符。”

“可不是!可不是这样!您要听听看吗?”

边说着,莫扎特像只飞离了枝头的鸟儿,重新落座在钢琴前。

他嘻嘻哈哈地笑着,指尖敲凿出的一幕幕乐章,歌颂着生之欢愉,爱之甜蜜,自由如它的魂灵,抬起它熠熠生辉的长袍。

萨列里躬身在莫扎特演奏完之后,他不愿再呆下去,也不敢。再多一秒,一分,便不是莫扎特停留在他的位置上便可相安无事的。

“希望您尽快将它写出来,我明日再来拜会。”

06  JCS

Judas的发际线看起来一直像是濒临枝梢快要跌落下万丈悬崖,摇摇欲坠的危机感。

谁都这么觉得,除了Judas。

Judas的视线只有他追随的主,无时无刻,用餐,徒步行走,甚至在夜深人静之时。有时Jesus注意到了Judas的视线,有时没有。需要Jesus照看的太多,需要Jesus关心的太多,而Judas只是太多之一。

稍微往好的考虑一点,十三分之一。

也很渺小了。

但Judas也没考虑这些,谁都没有考虑这些。

Jesus是属于世人的,而绝非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木匠的儿子,属于某个人。

这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认的共识。

直到又一次,Judas因为他预见的未来,摆在他面前的诸多因素叠加得出的一个结论折磨地愤怒不堪,那时候只有他和Jesus两人。

罕见的,没有其他门徒在场。

老掉牙的论调,Judas挥舞着手臂向Jesus证明他的看法,试图阻止Jesus接下来做的。

突然的沉默,沉默来源于Judas注意到Jesus他一直注视着他的发际线,应该是那儿没错。Judas感觉他的怒火突然就被剥离,他嘟囔着,低声询问着他的主到底在看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为了治疗脱发跟随我。”

一路上Jesus展现了无数神迹,他治愈了数不胜数受苦的人们,众门徒跟随在Jesus身后,谁都看见了这一切,Jesus以为Judas也看见了。

Judas的双眼中明显闪过一抹受伤,Jesus看见了,紧接着,原本平息的Judas的怒火又一次窜了起来。

“不过那是治不好的。”

“你以为我是为了治疗脱发才更随您的?”

质问之下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火舌来自地狱,饱含着不该是门徒拥有的情感。

“治好了你不就走了吗?”

“他们想要的仅仅是一个神迹。”

“仅此而已。”

Judas沉默着,他数次想要用双手圈住面前的主,数次希望自己化身为镣铐,锁链,但沉默平息了一切。

“我只是,……,只是因为你是Jesus,我追随你,不为其他。”

几分无奈,无能为力,掩盖在视线下的真心话就此在舌尖上飘出,如纯白的羽毛轻轻落在Jesus的心尖。

“仅此而已。”

End

07 JCS
又一滴。
Judas 瞪着横卧在诸信徒的魂灵上的穹顶,眼中落入又一滴星芒。星芒变换着形状,朦朦胧胧隐约在他的眼中捏出他注视的。

又一滴。

Judas 接过Jesus 递过来的水壶,他拿在水里晃了几下只剩少许。渴求所得的欲念汲满了信念,安然退潮。他眼中一向严肃,双唇干涸,却种上平和的笑容,他将水壶还给了Jesus ,Jesus 便将壶中的水送予其他信徒。
Judas 唇上的笑便彻底枯萎死去。

又一滴。
Judas 指间缠绕着金灿灿的水草,它们游曳在他的指缝间,发梢轻扫过他空无一物的湖泊,竟也泛起圈圈涟漪。

又一滴。
Judas 见着了魔鬼的幻象,他眺望不远处荆棘丛生下黏糊踉跄的细流。他试图伸手为之擦拭,为之用清泉浇洗,绳索带离了他。

又一滴。
他见那圣灵终得以回归天上,他见世间诸多罪依旧斑驳在每一座城镇的印迹上,他见他生前落下的无数心声终于停驻在了他的主的灵中。

又一滴。
那是他自己。

08 罗朱

Tybalt 重坐回阳台上,台下翩迁起舞的舞裙,成双成对旋转在浪漫的旋律之中。这没给他带来片刻宁静,他挥挥手臂残像便被打散,他的怀中落了个陈旧的布偶。Tybalt 轻柔地抚弄着布偶的脸庞,喃喃细语不似他平日尖锐,瞧吧,凯普莱特家的Tybalt 竟也知晓温情的笔触。是谁疯了,是瞧见温情的那双眼睛疯了,还是Tybalt 被妖精占据了灵魂。

Mercutio 拉长了他的呼喊,如同他咽气前喋喋不休的抗拒,诅咒飘荡在维罗纳的夜里,Tybalt 听到了,他当然听到了,这时候只有他能听到,他还能听到冰冷几近凝固的血固执地压进Mercutio 衣料的声响,那声响如同Tybalt 时不时绕出在台下舞动的人群,Mercutio 抬头看向了Tybalt ,Tybalt 捉住了Mercutio 的视线,悉悉索索证明着Tybalt 罪孽的声响便也消失了。Mercutio 轻快地沿着台阶,踩上了通往Tybalt 的梯,Tybalt 手旁还放着沾着Mercutio 血的匕首,但多讽刺啊,Mercutio 如一只断了翅的鹰撞进了Tybalt 的怀中,Tybalt 身上却没有Mercutio 的血。暗沉的猩红染在Mercutio 的身上,刻在Tybalt 的匕首上,却忘了停留在Tybalt 的手心。

Tybalt ,Tybalt ——

Mercutio 重复着他的名,如今除了Tybalt 心爱的小表妹记得如何用悲伤的语调将这音节带回维罗纳,Tybalt 同他生前代表的一样,与谴责,与争斗并列,好似这名字就是谴责,是争斗,却不是维罗纳的儿女!不是他正抱着的鬼魂。

Mercutio 呢?Mercutio 的名协上他临终的诅咒,维罗纳将Mercutio 的音节淹在静默之中。

滚一边去。

布偶被Mercutio 拎在指间晃来晃去,Tybalt 想起曾被Mercutio 抢夺的项链,他的声音里有着惯例的拒绝和排斥,而Mercutio 却揪住静河之下的一点点愧疚不放。

他缠住Tybalt 不放,如同忽生的杂草,Tybalt 曾想,他与Mercutio 终要以生死割裂彼此,而如今死亡彻底地将他们联系。

Mercutio ,Mercutio 。

这一回,Mercutio ,终于被维罗纳抛在过去的儿女,一生冠以敌人的凶手,唤了出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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