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花火
金鱼花火
柯罗
*标题与正文相关性不大
*平地摔之后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对象
毫无征兆，脚下并不存在着障碍物，双臂在空中徒劳挥舞几次也没拯救的了失衡的身体。
唯一称得上心理安慰的，大概就是这一幕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特拉法尔加 罗眨眼之间便整理好了装束站好，彻底地忽略了他刚刚平地摔的事实。
“噗——”
迎接着罗呯呯直跳的内心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笑声自然而然融化在空气中，流淌进罗的心里。
……？
“什么啊，在就说一声吧？一声不吭看着我摔跤，还发出这种嘲笑。”
“没有没有，只是很难想象罗你也会平地摔呢。”
“这又不是你的特权吧？”
这时候罗的语气已经很偏离他平时一贯的冷淡，隐约可闻的火花噼里啪啦地炸在心头，画着奇异妆容的男子这才举起双手，示意刚刚自己错了，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未减半分。
“有什么事那么开心？”
“你看到我就不开心吗？难道罗已经把我忘记了吗！”
柯拉松理所当然地笑着说，但下一句的猜测很快让他的表情挤成一团，嗓音里也是一秒就冲上了哭腔。
怎么说哭就哭？这情绪转变的也太快了吧？还有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接受了现状？
罗想吐露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但在它们被说出来之前，罗做了个他都没意识到的事，他罔顾磕在甲板上还隐隐作痛的膝盖，几步靠近对方，抬手捂住了柯拉松的嘴唇。
“不准哭。”
“唔唔唔唔——shsunsknsukamh！”（为什么啊！）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hsjnyiamhajakushh？！”（罗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这种重逢太逊了，刚刚的平地摔也肯定是你的预谋吧？”
柯拉松突然安静了下来。
罗有点儿奇怪，他犹豫着正要松开手，结果却被柯拉松握住了手腕。
“啊？”
“其他不提，但罗你要好好活着吧？没有被多弗利用吧——”
“有自由的活着吧？”
“有自由的活着哦。”
猜到了柯拉松接下来的那句话，罗抢先一句答复了他，两个人的声音在猎猎海风中重逢。
“好像，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不问问我有没有忘记你？”
想起柯拉松刚刚没道理的猜测，罗的眼底漂浮一层淡淡的笑意。
“无所谓啦，如果你忘记了我，你又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和我说话呢？”
“偶尔也没那么笨。”
“喂！罗！不准这么说我——”
“笨蛋柯拉松。”
“你你你你明明之前还喊我柯拉先生的！”
罗反手握住了柯拉松的手腕，他将对方拉到和自己同一高度，没料到罗的动作的柯拉松就这么和罗平视着，彼此的眼眸都倒映着对方的面孔。
“是不是很痛？”
“哪里？”
柯拉松犹豫了一下，他看着罗跌倒在甲板上，膝盖重重地磕在木板上，那声音一下子就刺进了心里，还有手臂，手臂好像也擦到了的样子。
但罗的反问让柯拉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罗的问题看起来不止于此，好像包含了别的含义。柯拉松隐隐约约能察觉到这一点，这种认知使得他的心也痛苦了起来。
答案也就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了柯拉松的面前。
这是一个包含了答案的反问。
柯拉松笑了起来，他的心还是痛着的，好像刚刚跌倒的是他，好像罗承受的痛苦都灌进了他的心里，但他却咧着嘴露出了十几年前的夸张笑容。
罗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在十几年后还能看见这样的笑，也没想到柯拉松的回答会是这种表情。这样的应对搞得罗不知道如何出牌，下一步该怎么做？柯拉松的表现打乱了他先前的全部算盘。
“我爱你——罗。”
“我没问你这个。”
这样的答案只会让心更痛，这才是罗的心声，但他没这么说，冷淡地岔开了柯拉松的告白，也不再捉着他的手腕，罗干脆地松开了手。
“我爱你。”
结果反而不依不饶了起来，笑容好像也更胜于刚刚，罗气急看着柯拉松，这种告白听起来就像是哄骗小孩子，就像他当年做的。
“我不想听你说这个。”
连抗议听起来都带着违心的别扭，罗懊丧自己的反应实在是不尽如意，但也想不到更好的应对之策。
“可我爱你。十几年前爱着你，现在也爱着你。”
他是不是要走了，所以才像临终告别一样反复说着这种话。
罗怀疑地看着柯拉松，但他的形象很真实，没有要像泡沫一样不见踪迹的征兆，可这没道理啊。而柯拉松就很坦然地接受着罗的怀疑，罗的再三打量。
太扎眼了。
作出这样的评价，罗伸手遮住了柯拉松的双眼，在他抗议之前双指贴上了对方的唇上。
“不准再说了。”
“我很想你，柯拉先生。”
——啊，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沉默随之降临，只能听到双方的心跳声，是吧？是这样吧？罗低着头，他以为他叹了口气，但好像并不是，沾染着水雾的视线里多出了未被时光改变的面孔，也改变不了，死亡将他的模样永远定格，该庆幸的是，柯拉松的身上没有枪弹的伤口，衣服上也不是血迹斑斑。不然他真撑不住，他会控制不住的。
罗想，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结果泪水落在了柯拉松的手心里。
柯拉松的额头抵着罗的，他蹲下来，双手环住罗的身体，即使如此，看起来也是罗埋在他怀里。
柯拉松见不得罗哭起来的样子，好在他过去还真没看过，不然他可能当时就手忙脚乱，连跌跟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最后连罗的哭声都没听到，那没办法，他必须保证任何人都听不到罗发出来的声音，包括他自己。
“我知道。”
但现在他看到了，柯拉松试图像个老练的长辈，手掌贴着罗的外套一次次地向下抚去。
“我知道你想我，让你那么痛苦，真的对不起。”
罗没有说话，柯拉松有一瞬间以为是静音果实的能力，但不是，柯拉松能感觉到泪水浸湿了右肩的衣料。
“如果可以，我不想你这么痛苦。”
“但明知道你会很难过，会像这样哭泣，我还是得那么做，我希望你活下去，自由的活下去。”
“哪怕你的未来里没有我的参与也没关系。”
是不是说错话了？但这是真心话。柯拉松之所以这么揣测，是因为罗突然抬起头，他的脸上糊满了泪，但眼神却凶巴巴的，柯拉松被罗这一气势吓到了。
紧接着，他的嘴唇就被咬了。
有点疼。
……用亲吻可能会更合适一些。
柯拉松默默修正了刚刚的形容，他想要拯救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主动吗？用反抗可能会更合适一些。罗不喜欢他刚刚这么说。
“如果你这么想，那不如就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柯拉松不由地苦笑了一声，你舍得吗？他想这么问出来，但这个问题还是没让罗听见，他知道眼前这个别扭的海贼会有什么反应。
“我不想听你这么说。”
“请你留在我身边。”
“啊，我一直住在你心里不是吗？”
……
柯拉松温柔地抱住罗，身形如初春新雪消融不见。
罗叹了口气，这回确实不是他以为，怀中拥着的只是一团空气，一抹本就不存在的幻影。
“我们明明都知道有多爱着对方，但——”
但这样就够了，这就是最好的慰藉了。
“你一直都活在我的心里，柯拉先生。”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