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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跟在布魯斯的身後，“布魯斯少爺，不喝杯熱茶嗎？您回來後就一言不發，發生了什麼事？”

“一件事，只有一件事。”布魯斯一邊說著，又像試圖擺脫什麼記憶搖搖頭，“沒什麼事，茶我一會兒喝，現在我想一個人靜靜。”

“好吧，布魯斯少爺，別忘了想太久，茶會涼了。”

小丑那雙碧綠眼睛就像是一抹揮之不去的幽靈，纏著他的蝙蝠披風，當他在高樓間穿梭時，披風在他的視線一隅抖動，那雙碧綠的眼睛也隨之飄忽，揮之不去的笑聲在碧綠深潭泛起一圈圈漣漪；蝙蝠俠冷著臉，當然他的面罩總是一副冷酷、生人勿進的調調，哪怕此時此刻面罩下的布魯斯心情確實沒好到哪兒去。他和阿爾弗雷德說他想要獨自靜靜，沒過三分鐘他就又拉上他的面罩；蝙蝠飛出了他的巢穴，此刻離黎明升起還有三個小時，此時小丑正老老實實地雙手綁著在送往阿卡姆的路上。

此時布魯斯停在了蝙蝠俠與小丑剛剛交戰的天台，又是天台；他們的足跡踩遍幾乎哥譚大大小小、或骯髒或斑駁、或空曠或擁擠的天台，沒有哪個像是這塊佈置地恰到好處，當然也沒有哪回像是剛剛頗具戲劇性。門是虛掩著的，一點點的注意力就能幫助他發現門後的攝像頭，攝像頭記錄了剛剛的一切，保存的影片會存放在哥譚哪一處屋子裡？小丑打起來總是隨心所欲的，沒有規律可循，他藏著酸液的小黃花、手心的蜂鳴電擊器，腰後的匕首、懷裡的手槍，天台上的鐵棍，木箱，飄舞的白床單，任何一件任何一物他總是信手拈來，每一樣都會是他稱手的武器；與他奉上的請帖所描述的一致、一場與蝙蝠的舞會，唯獨在於小丑過招的時候，他會繃緊了所有神經，按照一回又一回累積的經驗，在這之上建成的直覺，接住差勁舞伴每一回試圖踩在落在他腳背的舞步。

“哈。”布魯斯發出一聲低笑，他曾在這一處被這塊小磚頭絆了一下，小丑把他引到這裡，當他注意到這小傢伙的時候，他的腳後跟已經被絆住，他的直覺與經驗在另一舞台作秀者的小小計謀下，成為順水推舟的最後一步——那雙綠眼睛還在笑著，綠眼睛裡總是他的影子、蝙蝠俠的模樣，漆黑的面罩與周遭的月光；當然這種時候誰不會笑呢，布魯斯承認他總會被這種笑意激怒，譏諷一切都是無意義的笑意，於是他血液裡那一層花花公子的天賦開始作祟，哪怕小丑的手裡還握緊匕首，刀尖就貼著他的後腰正在向裡抵去，他摟住這位宿敵的腰，將所謂的“意外之吻”加深，布魯斯的吻技是所有女孩兒的忘不掉的享受，蝙蝠俠的呢？那雙碧綠眼睛有一下的驚詫，驚詫他精心謀劃的玩笑脫離了他的意料，再一下他的眼睛裡爆發出比剛剛更洶湧的笑意。

“我們總是笑話最好的共同締造者。”蝙蝠俠用一個吻交換了小丑的空子，這空子可以說是小丑主動奉上的，一場舞會落幕的信號；直到他一言不發地將小丑送上警車，小丑也一直用著那雙翻湧著激烈笑意的綠眼睛注視著他，哥譚今夜是個好天氣，但小丑的眼睛裡卻蓄著一場暴風雨；他還在笑，沒有誰知道他在笑什麼，蝙蝠俠也不知道，但現在，現在他知道了，蝙蝠俠回到舞會現場，抓住了每一處費盡心思謀劃的蛛絲馬跡，布魯斯則是將這場舞會背後的綠色抽出來，將它們分解成最簡單的慾望。

他來到了阿卡姆，不請自來的那種，小丑在他的老地方哼著曲，布魯斯聽出來那是一首波萊羅舞曲；“嘿，小丑。”

“嗨，蝙蝠，還想再跳一曲？”

“我發現了。”

“你總是這麼聰明！”小丑拍著手，從床上跳下來，他模仿著世界最有禮貌的舞伴，背手翩翩彎腰，“你發現了什麼，小蝙蝠，我可給你藏了不少玩意兒，你發現的是哪個？”

“你，我發現的是你。”

End

一个小丑想用吻捉弄彼此被蝙蝠事后察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