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石】Time goes by
和蒜的情人节贺文联动，标题和文无关。想不出标题了随便凑数。
顺便作为repo（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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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冈不止一次和来访者解释，他不是侦探，不是书中记述的“御手洗 洁”，他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够聪明，无法提供能够解决困恼的手段。
“您现在的生活是什么呢？”
石冈着急地咽下刚泡好的红茶，茶水有些烫，他为了掩饰不安和自卑匆忙用此作掩饰，眉头紧皱着硬把不合适的行径带来的苦果拖进长长的沉默里。
向他求助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岁数约莫二十出头。石冈想象不出她背负着什么样的苦难，但她回应自己解释的提问着实是冒犯了他。
石冈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女孩瞪着她带着美瞳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像被观察了。但这也许只是女孩认为的谈话时应保持的礼貌，是他太过畏畏缩缩，又过分自卑，才会作出这种猜测。
“御手洗先生呢？他还没回来吗？”
石冈无法理解为什么，每个登门拜访的人总是要提及御手洗，好像他石冈和己这一生就被御手洗绑定了，每个来找的都是御手洗，在听闻自己的爱莫能助，御手洗远在国外无法施以援手，眼里都会流露出相差无几的失望。
就像面前这个女孩脸上不加掩饰的情绪。
“我看过您的书。”
似乎是注意到了石冈的窘迫，女孩总算停下她的提问，换了个话题。面对话锋一变这样值得庆幸的转机，石冈也在恐慌着自己刚刚连连喝茶的模样是不是透露了什么。
他陷入这样的恐慌中太久，久到忘记了出路。
“龙卧亭杀人事件，还有龙卧亭幻想，很出色的两本书。”
啊，御手洗唯二没怎么出场的两本，但他却是破案的关键，即使远在天边，只要了解到现场信息就能如身临其境地拯救了所有人。
石冈还是沉默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在女孩的面前沉默了很久。
“我想着御手洗老师走了这么久，应该回来了，所以才上门拜访的。一方面也算是碰碰运气，没想到您没搬走，还住在这种上了年代的公寓，我趁着您泡茶的功夫，偷偷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布置，是一个人生活的感觉。”
……
“是我打扰您了，就像您说的，您有自己的生活，眼下困扰我的问题，我会再向警方求助的。”
一开始这么做不就好了。
“您要走出来哦。”
石冈起身送女孩离开的时候，女孩微笑着欠身，却在踏出公寓前转身回眸，脸上的温柔的笑容让石冈十足愣住了。
他听见了女孩的话。
“我，想试试看。”
石冈抓住了她的手，女孩眼里的诧异落在石冈的心中，像是一团火，灼地石冈猛地将手背在身后。
“不用啦，希望您早点从这样的苦恼中走出来。”
女孩向石冈走近了几步，出乎他的意料抱住了他。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石冈还怅然若失地杵在公寓门口。
他有些后悔刚刚的不发一言，但也仅仅是“有些”，会有其他更厉害的人握住她的手，石冈打从心里为她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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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久没有写东西了。”
原以为是深夜的骚扰来电，在挂断之前飞快地窜过脑海里的却是友人的声音。
“之前你向我求助了哪个案子来着，没有写出来吗？”
石冈摸不清半夜致电是否意味着御手洗的又一次心血来潮，丝丝月光自窗帘的缝隙朦胧在桌上。在御手洗离开的几年后，石冈住进了原先属于御手洗的房间，这里有窗户，不至于让他在半夜惊醒时过于压抑。
“我还在整理。”
“太久了，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你以前整理案件也这么久吗？”
“上了年纪，精力跟不上。”
石冈这么解释着。
“嗯？石冈你现在多少岁了？”
意外于御手洗会问出这样的无聊问题，但石冈迟疑了片刻，自己都没能答出来。
“算了，这种无聊的只需要翻翻出生证明存了记忆还浪费脑容量的答案还是不用你告诉我了。”
哦。
“虽然我觉得实际年龄多少岁都无所谓，只要石冈君你有想做的事，你总能做到的。”
安慰？
“你会一直呆在欧洲吗？”
“谁都不会永远只呆在一个地方的，石冈君。”
我不就是你口中的反面教材吗？石冈困惑地想着。
“任教期结束有研究所邀请我，难得的闲暇时光，因为有学生提到了你，就偶尔浪费一下吧。”
看来是不会回到日本了。
连问题都来不及说出口，就已经得到现实的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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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手洗的很多留在日本的物品都被石冈丢进空置了原先自己的房间里。他将房间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置办了一番，但住了几个月却总觉得哪儿怪怪的，于是石冈又将原本属于御手洗的一些东西放回了这个房间里。
都说睹物思人，但石冈很少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他很少怀念御手洗，更多的时间用来自怨自艾自己的无能。而御手洗也只会在这些间隙中跳出来，将他拖往更深的痛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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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手洗效应经久不衰的就像个禁锢石冈生活的魔咒。
哪怕十几年过去了，也可以在情人节或是其他特殊的节日里零零散散的收到来自粉丝的礼物。
出现在石冈面前的书迷越来越年轻，好像被时间拽着走的只有石冈自己。
登门拜访的委托人每年都有，从未说哪一年能让石冈君拥有一个正常的日本普通老年人的生活。
石冈紧紧抓着这一稻草，生怕如果有一天松手自己就会溺毙。他每一次言不由衷地拒绝着，有些时候拒绝成功，有些时候拒绝失败，于是在选项里坐着滑滑梯一路抵达至棘手的案件里。
被死亡的恐惧折磨着的石冈偶尔会想，假如自己命丧某个凶手的手里，是不是就实现了生命的价值？但总会有人提醒石冈，苦苦哀求他去联系御手洗，让御手洗以各种先进的方式重回日本，传真，电话，短信，诸如此类的方式，然后被他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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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责怪过御手洗吗？”
“什么？”
“后悔和他认识吗？”
深夜里的自我提问被对方揪出来，放在面前，石冈避开对方的双眼。
“您在苦恼什么？”
石冈听见自己的声音擅自做主地岔开了话题，对方便顺势将烦恼的一股脑儿的倒在石冈的面前。
呼。
“我想如果您拜托警察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现在的警察和那个时候不同了，办案的手段也先进了很多。”
被各种借口搪塞送走的委托者数不胜数。
石冈叹了口气将门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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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责怪他。
我也不后悔。
这两句话反反复复翻上心头，又被石冈忘在角落里，也只有这种问题的答案，和他的生活方式一样，毫无新意。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吗？这样的回答有什么不对吗？
石冈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他想起来御手洗在上一次电话里说的事，会去哪儿的研究所呢？御手洗没有说，石冈也想象不出来。他投入的领域生僻又难以亲近，不像是会出现在电视节目里的娱乐性的科普，石冈买过相关的书籍，因看不懂而被他束之高阁。当然，御手洗也不知道这种事。
那么多年，他不止一次的尝试了解御手洗选择的领域，每一次都被那些专业名词砸的晕头转向，几次下来也就放弃了。
唯一联系着彼此的案件，那些惊骇世俗的案件也像是为时代所抛弃，渐渐不见了踪影。
也多亏了警方越发敬业，如今的日本——很和平。
End